【瓶邪】你的神明（57）
第57章 闷少年瓶（5）
已经能看到远处的雪山了。
放眼望去是高耸入云的山峦，皑皑积雪笼罩，银装素裹，尽显苍茫。
他们从唐古拉山口进入藏区，过藏北那曲等地前往拉萨，然后又经由拉萨转向林芝，最后到达墨脱。
这个时候的墨脱与吴邪当年来的时候很不一样，没有绿漆的邮局，也没有电灯和锅炉，这里充斥着更加浓郁的藏地文化信息，是个非常标准的藏区聚落。
吴邪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打通了这边的关系，虽然因为人在张家，不能轻易离开所以没有来过，但是却不妨碍他手底下的人将这里的路子给他打理的妥妥当当。
给他们引路的人带着他们到墨脱的一处民居里去，住在那里的却并非藏人，而是几个明显中原面孔的汉人。引路人跟屋里的人说了几句什么，那几个人便朝小瓶行礼：“张少爷，我们是五先生安排在这里的，今天已经晚了，请您先在这里休息一晚，明天我们将送您上山。”
小瓶在外人面前很能保持镇定，根本看不出他是第一次出远门。小瓶淡淡点头，说：“有劳了。”
他们收拾好了房间给小瓶，吴邪作为游魂自然还是和小瓶一个屋，晚上，那些人给他们送来了热水，吴邪趁机会在热水里拧了毛巾，冲小瓶招手：“小瓶来，擦擦脸然后早点睡，明天咱们要爬雪山，很费力气的。”
小瓶接过毛巾擦脸，在把毛巾还给吴邪的时候问他：“吴邪，这些并不是张家人。”
“嗯，确实不是。”吴邪接过毛巾在水里重新摆了一下拧干，给自己也擦了擦脸，点头道。
小瓶继续问他：“可是他们也叫你五先生，他们是谁？”
吴邪放下毛巾，笑了笑：“小瓶别急，等到了时候，我会告诉你的。你放心，他们都是值得信任的。”
次日一早，就有人过来找他们，带他们上山。
喇嘛庙就在墨脱之外的雪山上，这一段路他们便再不能借助任何的交通工具，只能凭借双腿去走。半天的时间后他们成功上山，皑皑积雪中，已经能隐约看到喇嘛庙的轮廓。
最后攀上一段高高的台阶，他们终于到了近前，喇嘛庙门前的三个火盆依旧燃烧着。吴邪推了推看着喇嘛庙有些怔忪的小瓶，轻声道：“去敲门。”
小瓶走上前，却不等他动手敲门，门内便传来支呀一声，庙门开了，一位老喇嘛站在门内，安静的看向小瓶。
小瓶双掌合十，向老喇嘛行礼：“上师。”
老喇嘛点头，没有问小瓶是来做什么的，他让开了路，让他们进来：“进来吧。”
“上师知道我来？”
小瓶问。
老喇嘛点头，道：“她一直在等你。”
因为地势原因，这里的院子都很小，高度差也很大。一重又一重的院落仿佛依山而建的迷宫。老喇嘛带着几人往里走，说：“吴先生这些年一直对我们多有照顾，受吴先生所托，我们也一直在等你。”
吴和五，音调极其相似，但小瓶还是听出了差别：“吴先生？”
“是。”老喇嘛神情始终是平和的，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佛性，“你应当知道是是谁。”
“那她——”
“就在这里。”
说话间老喇嘛已经停下了脚步，面前是座小门，老喇嘛转身，冲小瓶略微一礼：“进去吧。”
与他们一同来的人也跟着行了一礼，随老喇嘛离开，将空间留给了小瓶一人。
吴邪没有说话，安静在站在一旁，小瓶看着那扇门一动没动，他也没有催，耐心在一边等着。
沉默持续的并不久，小瓶很快便动了，他知道门后是什么，到底还是少年，对情绪的压制不如长大的闷油瓶那样好，推门的动作有着难以掩饰的急切，他推开门，匆匆跨进门去。
门内是又一个小天井，只有几间藏式的小屋，院中有张椅子，一个温柔的藏族女人正坐在阳光下，缝手中的衣服。
小瓶开门的动静惊动了女人，女人还以为是庙里的喇嘛来寻，在看到少年的时候愣住了。
吴邪站在后面，看小瓶的背影因为激动而不可抑制的轻轻颤抖，这些年他没有瞒着小瓶关于白玛的事情，小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妈妈还在世上，如今终于能见到，激动是非常正常的。
白玛眼中已经全是泪光，她站起来快走几步，将小瓶抱住，声音温柔带着激动的颤抖：“官儿。”
白玛说的话，虽然仍带着浓郁的藏地口音，可却是毫无疑问的汉话。
小瓶看着自己的母亲，张嘴好几次才发出声音来：“阿妈。”
吴邪瞧着里面的情景，笑了笑，轻轻合上了门走开了。
吴邪给他们母子俩留下了叙旧的空间，自己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下，仰头看天，藏地的天空比内陆更清亮一些，因为海拔高的缘故，藏地的天空很少有云，一眼望去，只有无边无际的碧蓝天空。
这样的天空很容易让人心情舒畅，吴邪索性直接躺在地上，仰头看天，忍不住勾唇笑起来。
估么着时间差不多了，吴邪重新回到小院，直接穿墙进去，就看到小瓶站在白玛身边，白玛正拿手上的衣服比着小瓶的身材，让小瓶穿上试试笑着道：“我每年都给官儿做了衣服，只是不知道官儿的身材，可能做的小了些，官儿你试试，不合适阿妈再给你改。”
小瓶穿上母亲亲手做的藏袍，认真点头：“很合适，很舒服，阿妈做的衣服我很喜欢。”
“喜欢就好，喜欢就好。”
白玛笑着，伸手擦去眼角的泪光，眉眼中尽是温柔：“我的官儿，长得真好，俊俏，聪明，有本事。”
小瓶不由得摸摸头，被白玛夸得有点害羞，余光却瞧见穿墙进来站在那儿的吴邪，下意识叫了吴邪一声：“吴邪。”
话音出口，小瓶才想起白玛并不能看见吴邪，顿时有点慌乱。
白玛却顺着小瓶的目光看过去，然后冲着吴邪含笑点头，用带着藏音的汉话说道：“吴先生。”
小瓶惊到了，扭头看向白玛。吴邪倒没有他那么震惊，他朝白玛略微弯腰行礼，道：“您果真能看见我。”
这些年他自然是研究过自己这个情况的，他认为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一定跟闷油瓶有很大的关系，这么长时间以来，能够不需要任何介质就能看见他的，只有闷小瓶，
然而白玛是小瓶的母亲，吴邪刚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什么都碰不到，却唯独能触碰到白玛，这不由得让吴邪猜测，或许白玛因为小瓶的缘故，也可以看到他也说不定。
如今的事实证明了吴邪的猜测，白玛确实能看得到他。
吴邪冲白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：“您被叫我先生，我跟小瓶是同辈，您这样叫我可担不起，白玛阿——咳，您，您就叫我的名字就行。”
白玛却摇头：“您救了我，救了我的官儿，这些年更是一直照顾着我们，您是我们的恩人，我不能无礼。”
白玛说着起来，就要朝吴邪行礼，吴邪哪儿能受白玛的礼，吓了一跳一个箭步窜过去扶起白玛：“不用！白玛阿——咳咳！您千万别这样！快，小瓶！快帮忙啊！”
小瓶上前来和吴邪一起把白玛扶起来，吴邪急了一额头的汗：“您可千万被这样！这都是我应该做的！我拿您当亲人，拿小瓶也当亲人，我要是受了您这个礼，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！”
他怎么也不能受自己岳母大人的礼啊！！
——
更新更新！大邪果真手脚敏捷，哈哈但凡迟了一步，这个礼恐怕就逃不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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